没一会儿,李寡妇端着一盘子水果进了里屋。还没等李寡妇看清屋里的局势,傻大个却抢先一步上前,用一种委屈却又期待表扬的语气,指着白泽,对着李寡妇撒娇告状道:

“娘,那秃头傻子刚才想骗我,让我再那张纸上签名字,不过幸好我聪明,他的小心眼子被我识破了。”

李寡妇怀疑地看了白泽一眼,勉强地先安慰了一下傻大个,脸上带了一丝的不信任,不太自然地问道:

“小泽,你让你橙子哥签的什么啊?能给我看看吗?”

白泽脸上带着苦笑,可怜之人的可悲之处,这娘俩多年以来已经养成怀疑整个世界。哪怕自己只是想着做点好事,却也被不必要怀疑,这样久而久之,难怪大家将他们娘两个孤立。

白泽把合同向前一推,“李阿姨,我没别的想法,更不会下作到来欺骗你们孤儿寡母。”

当李寡妇看到耕地租赁合同上,十亩地十年的期限,却只要一百块的租赁费,左下角已经工整签好的白泽名字,不由得眼睛中闪过点点泪花。

李寡妇轻拭了一下眼角的眼泪,脸上带着慌乱与羞愧,急切地把合同往白泽怀里推,嘴上不住地说道:

“不行不行!这地能租出去能值好几万,我怎么能占你一个孩子的便宜,快收回去!”

眼见李寡妇坚决不收,白泽不得不说谎,给出了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理由道:

“这是我爷爷临走前留下的嘱托!”

李寡妇像是中了定身咒一般顿住,无力地坐在炕上,迷茫的眼神四处寻觅,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寄托一般。

片刻之后,她终于忍不住多年的复杂情感,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,不住地落下。这种积压的情感一来就止不住,白泽在一旁宽慰着,却也没多大效果。

可是在旁边一直看着的傻大个李成,脑子里可没有半点花花道道和人情世故,哪里懂得这些。多年的相依为命让他单纯的脑子里只有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娘亲,眼见白泽说了一些他不懂的话弄哭他娘,李成傻气上涌,眼珠子瞪得犹如铜铃一般,撸起袖子就朝着白泽扑来。

只见一个庞大的黑影有如泰山压顶般砸来,白泽本就没注意他,现在更是别提什么反应了。那傻大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愣劲上来就是一拳,一边挥着沙包大的拳头,一边还大喊道:

“让你个傻秃子欺负我娘!看我不打扁你!”

白泽怎么也不会料到,他抱着善意来做点好事,却被傻子打了!

虽然下意识地进行了闪躲,这一拳还是直打到白泽右边眼眶上。白泽只觉得精神突然一空,紧跟着酸的甜的苦的辣的涌入鼻腔,眼前红的紫的蓝的一片,然后就天昏地暗,群星闪烁,脑子一懵。

昏昏沉沉中,白泽隐隐听到一声女声尖叫,紧接着感觉有人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,似乎想抬起来自己。

白泽摆了摆手,摇晃了一下脑袋,重新恢复了一丝清明,但是疼痛也紧随其后,扑天盖地袭来。

白泽忍不住轻声呻吟了一声,李寡妇焦急地抓着白泽手臂,不由分说打发李成去请马大夫来。

村前一家明亮宽敞的大瓦房里,马大夫完全没有平日里医者仁心的样子,脸色红扑扑的,和村长两口子吃着饭喝酒。

别看村长和马大夫年纪差不多,但是马大夫却是村长表叔,因为治病救人的缘故,在村子里很有威望。所以大年才过,村长就抱着两岁的小孙子来探望一下,顺道拉拉今年的选票。

觥筹交错,村长看着孙子收到的一千压岁钱,心里就高兴,就连地中海上硕果仅存的两根毛都得意地树立起来。马大夫老婆看着送出去的钱有些心疼,看着马大夫还想喝酒,生怕他一会儿在做出什么醉事,伸出手阻拦。

本章已完 m.3q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