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怀安甩下这两个字拔腿便走,留下窦景鹏怔在座位上噤若寒蝉,愣愣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。一旁的静媛公主不解的拉住窦景鹏衣袖追问:“他找你什么私事儿啊?你俩能有什么私事?”

窦景鹏头上绿云遮顶,隐忍多时。他心中不忿,甩开静媛公主的手,赌气道:“他又没说,我怎么知道?公主那么想知道自己追上去问不就行了?反正您不就巴望着有这么个机会吗?”

话音未落,静媛公主一个耳光不客气的当众赏了下来。窦景鹏白皙的脸上登时挂了五条红指印。他当众受辱脸色大变,咬牙切齿、歇斯底里的死瞪着静媛公主,眼神很不能将妻子生吞活剥。静媛公主眼看着一向温顺的丈夫双手紧紧攥成拳头,几乎就要控制不住抡在自己尖酸刻薄的脸上,惊怒之下脸色变得灰败难看。她这一巴掌石破惊天,直打得在场的窦勋脸上挂不住也跟着变了色,却碍于帝后在场不便发作。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到公主和驸马身上。静媛公主被无数灼灼目光盯得下不来台。她自知仪态有失,如芒在背。一愣神的功夫反而恶人先告状,“嘤”一声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。

儿子被人如此当众羞辱,却敢怒不敢言。窦勋气得胡须和双手都在瑟瑟发抖。陆慈不知什么时候端着酒盅走了过来。他悄悄一拉窦勋衣袖,提醒道:“公主和驸马闹矛盾,自有天家做主。尚书大人不必如此悲愤。”

窦勋反应过来,强压胸口怒火,脸色稍作缓和。只见陆慈坐在他旁边端着酒杯慢啜细饮。

“宰辅大人!”他向陆慈拱一拱手。

陆慈持酒杯,以手背碰了碰窦勋胳膊:“哎!那个顾柔究竟是何人?”此女轻轻松松将堂堂户部尚书坠下了台,绝非等闲之辈。

窦勋铁青着脸色。他冷眼看向顾柔,从鼻子里发出一连串不屑的冷哼:“楚地来的,沽名钓誉之徒。不足为患。”

“哦?”陆慈一双花白的眉毛高挑。顾柔的面相他莫名觉得似曾相识,一时间却又无法确切的想起来在何处见过。

“此女当真没来过京城?”

窦勋摇摇头没有搭话。

陆慈心中暗村,人活一世,必有所图。为财、为色、为权、为情。为财色者如林辅仁、黄金矿之流,因格局所限,再贪心总不至于太过。为权为情者如陆慈、窦勋之类,如无底深渊。这种人的欲望可怕得多,为达到目的而做出的事情也更震惊世人。而顾柔又属于哪一类呢?陆慈眯起双眼,望着坐在蒋怀安身旁的一身素衣的纤弱女子。如此天资,如此谋略,他不得不防。

……

及至中秋,顾柔晒在窗棂上的红豆已然成型,一个个圆滚饱满,在阳光下泛着玛瑙色微润的色泽。她挑出其中佼佼者以金线穿之,做成了一串红豆手钏。被蒋怀安看见了,不由分说的将手钏套到自己腕子上,冲着顾柔笑眯眯道:“是做给我的吗?真好看!”

顾柔伸手去抢他腕上的红豆手钏,却被他翩然转身轻松躲过:“我也没说过是给你的,你怎么自己就戴上了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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