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主、张子房、韩嫣一行人站起来,向公主行礼请安。

平阳公主是独自来参见婚典的,丈夫曹寿身染沉珂,不便出席。平阳公主与皇帝同父同母,自幼在一处长大,关系最好。加上公主此人较为谦和贤淑,朝野上下对这位公主都恭敬对待。

今日,公主一身深紫色的礼服,高贵却不失妩媚,装束简单,可见她并非姑母馆陶公主那一般喜爱浮华之人。门主刚刚行礼,公主便上去相扶,也是念及她年老体迈的缘故,说道:“快快请起!”声音柔软细腻,煞是好听。

她望着皇帝笑笑说:“弟弟,想必这位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白衣门主了吧?”

奶奶说道:“老身不过区区一介江湖人,那里配得上鼎鼎大名四字,公主说笑了。”

平阳公主望了一眼皇帝,有回过头来笑问:“哪里哪里,还不知门主的作何称呼?”

“老身姓赵,命唤忍冬。”张子房在一旁笑笑,心中暗自念道:“赵忍冬,这名字也真是想都不想便起了,这名字真是古怪。”

“那我是晚辈,便称您为赵夫人,和否?”平阳公主说道。

此时,奶奶愣住了,张子房心中一惊。八十年前,所有人都和现在这样,不知道她的名讳,称呼她为赵夫人,她用着赵夫人这个称呼,和她一生中最爱的那个人相守在一处,直到他离去。她这一生名字繁多,但她的真名只有一个——房娲儿。

现在知道她真名只有张子房一人,知道张子房就是大汉开过功臣了张良的也只有她一个了。

自那时起皇帝刘彻也尊称她为“赵夫人”,八十年前是妖女,八十年后是妖妇,当真可笑。

平阳公主与皇帝说道:“皇祖母说了,要见一见这位白衣门的奶奶,让我引她先过去。”

皇帝倒也是没有心机,只说了一句:“老太太什么都看不见,看什么看。”

众人一惊,这虽是实话,但是当着外人的面说起来,不大好。平阳回头望望门主和张先生的反应。门主多聪慧的一人,她皇帝话才说道一半,她便回头去与张子房讲话,二人低头私语,丝毫“没有察觉”众人在望着此二人。

平阳公主说道:“赵夫人,我们走吧。”一来,此话是目的,二来,也是试探。

门主明明听见,却假意听不清,与张子房低头私语,聊着菜品味道。平阳公主一笑,提高了声音说道:“赵夫人,赵夫人!”

三声之后,门主才将头转过来,问道:“公主有何吩咐?”

“太皇太后想见见您老人家。”

“是了。”二人起身,带着木姜子一个随从便去太皇太后饮宴之处。木患子跪坐与张子房先生身旁,为他斟酒,皇帝用余光打量着这位张先生,他年纪轻轻,能在高手如林的白衣门获得仅为门主一人之下的地位,必是一位奇才。

皇帝举起酒樽,对张子房说道:“张卿,请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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