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师妹,大师姐,你们俩现在快快收拾行装准备离开,师父勒令我们现在立刻出发启程,务必要在明天天亮之时到达城门下。”来人很是匆忙,拍了几下门板后,便如连珠炮似的说完了这一串话,立马跑去下一个房间继续传话。

“薛有堂吃错药了吗?大晚上的还要赶路不成?”穆娴如没好气的说,手下忙不停歇的将行李收拾起来,顺便拉了一把困顿的即将倒回床上睡回笼觉的许夏。

许夏被她猛的拉了一把,瞌睡虫立马死了一半,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跟在穆娴如屁股后头一块收拾。

俩人很快就将行李收拾停当,急匆匆的跟着出了门,大家来到客栈门口集合,看见薛有堂正在焦急的催促几人快点出发。

穆娴如不满的抱怨了几句,许夏站在一旁心底暗自觉得奇怪,但在随着大部队踏上前进的道路后,便也把心中的疑惑抛诸脑后。

几人风风火火的在星夜底下赶路,不明所以的加快脚步往许都赶去,谁也不知薛有堂为何突然下令他们加速赶路,大家披星戴月、迎着晚风闲聊赶马,好不风雅自在,即使面对着周围的滚滚风沙,也依然如沐春风一般。

薛有堂在前面开路,时而登高远眺、举目四望,时而皱眉嗟叹、焦躁难耐。

许夏望着马车外的一轮明月,随着车轮的摇曳颠簸昏昏欲睡,一旁的穆娴如有些看不过去她这个颓废样子,“师妹,你怎么从今天下午开始就没精打采的?”

“我也不知道啊,也许是这几天日夜兼程的赶路,没有好好休息,害得我身心乏累的缘故吧。”许夏蹙了蹙眉,有些不开心的说。

“也罢,你入门晚,底子差,撑不住这么长时间的风餐露宿也属正常,你就先靠着我睡一会吧,等到了地方我再叫醒你好了。”虽然恨铁不成钢,但是穆娴如对这个同门小师妹还是狠不下心来,将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肩膀上,然后自己也靠着车板假寐起来。

许夏略微有些不好意思,但也禁不住层层叠叠,如浪潮般袭来的困意,于是没过多久便在这美好的氛围下睡着了。

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嘈杂的震动惊醒的,猛然坐起还发现自己的嘴角垂着一根银丝。

呃……睡得太香了,居然流口水了。

好在她的失态并没有被其他人看见,因为此时马车里并没有人,她四下望了望,听见外面好像有点动静,于是便掀开车帘子,跳了下去。

许夏有点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。

只见师兄们和师姐此时正站在薛有堂的身后,前方被几个衣着不凡的年轻人给挡住了去路。

“哟,我还当洪山派这次来的是什么高手呢?原来是薛有堂这个糟老头子。”其中一个年轻人轻蔑的望向薛有堂,不屑的说。

许夏一听此话便黑了脸,敢情大半夜的碰上拦路找茬的了。其他的同门师兄们脸色更是阴沉无比,有些沉不住气的直接怒骂出声,穆娴如更是将手按在了九节鞭之上,隐隐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趋势。

反观薛有堂却并没有露出不满的表情来,只是眼神冷冷,缺乏温度。他皮笑肉不笑的朝那几人拱了拱手,“不知九霄派的几位小兄弟半夜拦住我等去路,有何贵干?”

许夏还从未见过薛有堂这般隐忍窝囊的样子,心中思索一番,觉得此前薛有堂吩咐众人低调行事的指令,其中的授意可能更多的来自掌门师伯。

除了掌门,许夏想不到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,让薛有堂能够在这帮后辈面前装窝囊,扮孙子了。

“洪山派果然是一帮乌合之众,随便三言两语一激,就上头了。”后面的几个年轻人交头接耳嘲笑道。

这话尽管说的小声,但是落到薛有堂的耳朵里还是听得一清二楚,他微微皱起了眉头,嘴里不耐烦的“啧”了一声。

“我呸!谁是你的兄弟?薛老头,你就别装了,现在谁都知道盟主府的客座有限,许多英雄手里即使没有名帖,也可以凭借在江湖上的地位名声,博得一席之地。这样一来,名额吃紧,盟主便安排东南西北各派,各坐一堂。嘿嘿,你我两派又是不共戴天的世仇,又岂有共坐一堂之理?”为首的那名年轻人咄咄逼人,语气之中的敌意即使是傻子也能听的出来。

薛有堂不置可否的笑笑,没有说话。

许夏拿余光瞥了薛有堂一眼,怪不得师父要他们抓紧时间连夜赶路进城,原来是赶着去抢位子去了。

身后的几名弟子却是再也按捺不住,纷纷抽出佩剑,对准对方。一时间剑身在明月的光辉照耀下,闪烁逼人。

穆娴如也抽出了腰间的九节银鞭,“啪”的一声,沙土飞扬,地面上被击出了一个小坑。

许夏的手悄悄的摸上了袖子里的刺客匕首,严阵以待。

原来洪山派和九霄派同为北方武林门派,自创派初期便各自竞争激烈,彼此心中谁也瞧不起谁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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