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感冒整个人都昏昏沉沉,睡了也不知道多久。突然一个巨大的响声使我惊醒过来,感觉房子在晃动了几下。
难道这是地震?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跑。爬起来一看窗外,原来是一辆拖挂车撞车了,心想可能是爆胎的响声吧。
还没有来得及抱怨清梦被扰,眼里所浮现的景象已经告诉我,这次车祸有人死了。因为我看见两个鬼魂在事故车的周围漂浮着。
也不知道为什么,我披上衣服就跑到了事故现场,这一行为感觉就是被驱使一样,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看这个热闹。用力的掴了自己两个巴掌,确定不是在做梦。
原来是拖挂车与小车相撞,拖挂车拖的货柜已经翻到。小汽车被拦腰撞击,支离破碎。这两车必定是有一辆闯红灯了,不然的话应该就不会撞成这样。
我定着眼看着小车,司机已经倒在方向盘上,但没有看见弹出的气囊。拖挂车的挡风玻璃已经破碎,驾驶室空无一人。开始我还以为是司机跑了,但当我看到在车头远处的尸体的时候,我很肯定,这就是拖挂车司机。
我不断的环顾张望,想找到刚才从窗外看见的那两个鬼魂。但是怎么也没有找到,那我刚才看见的是什么?难道生病的人容易思想觉乱?
我陷入了沉思,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身边走来了一位老头,他安慰我说:“小伙子,人死不能复生,想开点。”
一听这句话我突然就反感起来,张口大骂:“我是看热闹的,什么叫吃瓜群众你知道吗?你才想开点。”
说完我便转身离去,这一转身,我看见了两个人在交谈着什么,只看见他们的口在动,完全听不见在说什么。
不好,他们穿的衣服居然和两个司机一样。此时我反应过来,他们就是那两个司机。他们就站在我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,我的心从来没有过那样惊恐。
他们的尸体就在不远的地方,而他们完全不知。或者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,这两老司机估计在谈论事故责任。
我呆呆的站在那里,被骂了的老头从他们身上穿了过来,拉着我就走。
坐到马路牙子上,看着那两位司机,我清楚的知道,老头拉我走的时候,我也从他们中穿过。但他们毫无反应,这下我确切的肯定,那两个就是魂。
老头一直在我旁边嘀咕着什么,我完全听不清。我一直在想,人死了虽然魂魄离开了躯体,但人的潜意识还是活着,难道人死后只是失去了躯体,魂魄依然像现实生活中一样,在处理着生活中的一些事情?
交警、消防车和救护车的响声打断了我的思考。只见医护人员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和小车上的人,没有任何抢救的动作。那就是代表着这两个司机已经死了。这个情况下,医护人员只要通知殡仪馆就可以。但他们没有离开,坐在救护车上就像等待着什么。
救护车不离场,这是一个很坏的提示,必定还有人没有发现。消防官兵没有去分割小车的车体,一直在想办法翘起已经翻倒的货柜。下面还压着人,货柜翻倒的时候压着了人,一定是这样,不然救护车不会再在这里等。
我这时的思路有点清晰,在家里看出来看见的那两个鬼魂,或者就是被压的人。那么这次的事故最起码是死了四个人了。两个司机和两个路人,或者被压住的还有更多的人,不敢想象货柜下面是什么情况。
老头还在嘀咕着什么安慰着我,我气愤的再次和他说:“别烦我了,我就是一个看热闹的,实实在在的吃瓜群众。”
交警已经拉起了警戒线,不知道为什么把我留在了警戒线内。只看见那货车司机的遗体已经盖上了白布。消防官兵对于翻倒的货柜毫无办法,都停下了在等待吊车的到来。
小车司机的家属已经赶到,看见小车内的尸体,跪在地上嚎哭这。而这两个司机的魂魄依然还在那个位置谈论着,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。那些家属的哭声让人心碎,那种凄凉难以形容。
一个悲怒的小伙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盖着白布的尸体跟前,猛的用力去踢。两个交警好不容易才把他拉开。我心想,还好这个拖挂车的司机死了,不然估计会活生生的被打死。
小车让司机的家属找来了医护人员,把尸体从车里拉了出来,放在地上盖上了白布。家属跪在尸体边上继续嚎哭着。这时候我身边的老头和我说:“让他们快去买纸来烧,好让死者上路。”不知为什么,这句话居然听得那么的清晰。
我走到交警的车旁边,向被交警锁在车内稳定情绪的小伙子说:“快去买点纸来烧给他。”交警一听连声道是,估计是为了打发走这个愤怒的小伙。
没过几分钟,小伙便提着一大袋纸钱回来,一大家人跪在地上烧着。燃尽的纸灰随风升起,我隐约中看见火光的四周飘游着无数的游魂野鬼。
“蜡烛、香、饭,快叫他们去买”老头说着。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些东西,问老头:“蜡烛和香我知道为什么,但饭我就不明白了?”老头说:“快点让他们买,饭是用来插蜡烛和香的。”
我没有犹豫,走了过去和小伙子说了说,小伙的家人都看着我,似乎觉得我很懂这些丧事礼仪,还问我要不要买其他的东西。
我没有回答,走了回来坐在刚才的位置。老头见我回来就问我和他们说了没有,我指了指动身去买东西的小伙,老头才放心的点了点头。嘴里依然嘀咕着,但是说什么都非常模糊,我听见的就像菜市场里的吵杂一般。
吊车已经过来,消防官兵在忙碌着,估计要吊起这样的大货柜,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。只希望他们的方案能万无一失,万一吊起来的过程中再次倒下,哪怕再坚强的生还者也受不了这样的二次重压。我本想走到跟前看看,但身子微微一动,老头就把我按住。心想这老头是担心我有危险,此刻感觉这老头还不错。
小伙买了那些东西回来,蜡烛和香点起,插在两个饭上。老头见此,露出了笑容,好像那些东西就像给他买的一样。我没有多理会他,虽然感觉他还不错,但那种怪怪的感觉依然强烈。我的眼神停留在货柜上,我迫切的想看看货柜压倒的是多少人,因为我要确定,在家里望见的那两个到底是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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